铁血王国·君亓权(第四章)·父子反目(5)【完结】
【英】克里斯托弗·克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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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前一天晚上卡特和牧师、亲朋好友以及自己的部下一起待在库斯特林的堡垒里边唱赞美诗边祈祷。到了凌晨三亓点卡特便再也不能强颜欢笑了,当时在场的一位目击者说道,“可以看得出他正在陷入莫大的煎熬之中。”他睡了两个小时,醒来后又精神抖擞起来。十月六日早上七点,一小队守卫把他带到了行刑的地方,那里已经摞了一小堆沙子。驻军牧师贝赛尔负责在通往刑场的路上陪同卡特,他目睹了行刑前最后时分卡特同在牢亓狱的窗户口看着行刑全过程的腓特烈的对话:
他四顾良久,最后终于找到了他的挚爱[的同伴]、他的殿下。王储站在城堡的窗户处,卡特用法语对他说了几句友好而不失礼貌的告别之词,丝毫没有悲伤之情。[之后行刑队宣读了对他的判亓决并脱亓去了他的外套、假头套和领带,]卡特跪倒在沙堆上嚎哭:“愿耶稣接受我的灵魂!”刽亓子亓手科布伦茨拿刀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他终于可以赎罪,并把灵魂托付给了天父[……]。生命已逝,但鲜血仍从这尊微微颤亓动的躯干中迸发出来,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剩下。
处死卡特同样也是腓特烈·威廉对他的儿子的一次别出心裁的极刑。腓特烈在听到卡特迫在眉睫的宿命之后,曾向国王求情,说他可以放弃王亓位,甚至愿意以自己的死来换来备受折磨的卡特的一命。王储获得的处分就是在监亓牢的窗口处目睹卡特行刑的全过程;看着他的守卫们把他的脑袋死死按在铁栏杆前,不让他错过任何一点儿细节。卡特的残躯和他的断首直到下午两点才从行刑处移走。
卡特的死给腓特烈的命运带来了转机。国王的怒火终于开始消退,他开始考虑给他的儿子一次改亓过亓自亓新的机会。接下来的几年,腓特烈一点点重获自亓由,他被允许离开堡垒在库斯特林小镇里的居所里住着。在哪里他参加了本市战争与领土议会以及通用目录中包含的本地分支部门。就表象恶亓言,腓特烈开始同他父亲创建的强亓硬体亓制有所和解。他展现出来虔诚而隐忍的忏悔之情,毫无怨言地忍受着边防小镇的乏味生活,勤勤恳恳履行着自己的管理职责,还与此同时学习着与日后管理有用的知识。最重要的是,他退而同意了他父亲给他定下的婚约,女方是布伦瑞克-贝沃恩公主伊丽莎白·克瑞斯蒂娜,此人是哈布斯堡王朝皇帝的侄亓女。公主选择与之联姻也表明了帝亓国利益于亲英派系的完全胜利。
是否正是这次磨难改变了腓特烈的性格?在卡特被斩首之前他直接在守卫的怀里昏了过去,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他一直处于极度恐亓慌与极度痛苦之中,坚信用不了多久他自己也会被处以死刑。是否就是1730年事亓件让他塑造出了一副崭新的人格,叫他变得讽刺尖酸、离群索居、将自己多愁善感的天性牢牢地锁在内心深处?还是说王储自青亓春亓期时就早已学会了掩饰伪装,而这一切只是加重了种种粉亓饰?这些问题永远没有标准答亓案。
可以确定的是,此次事亓件给腓特烈未来的对外政亓策构成了至关重要的导向。奥地利人不仅出谋划策使“大英联姻”告了吹,还催生了腓特烈离家出走未遂后的一系列事亓件。由此可以看出在腓特烈·威廉一世统亓治期间,神圣罗马帝亓国和布兰登堡-普鲁士的朝政错综交织在一起。就连重新管亓教叛经离道的王储的“法亓令”也是帝亓国大使赛肯多夫伯爵下达给国王的。事实上,腓特烈最后被亓迫迎娶的妻子就是一个奥地利人。“你们要是逼着我去娶她”,1732年的时候腓特烈警告大臣弗里德里希·威廉·冯·格伦布科,“我会嫌弃她一辈子的[elle sera repudiée]。”腓特烈直到1740年继任之后都一直如此,布伦瑞克-贝沃恩的伊丽莎白·克瑞斯蒂娜被他打亓压得几近从公亓众视野里消失,彻底过上了夕阳红生活。
奥地利对布兰登堡-普鲁士朝政施行的帝亓国监亓管于腓特烈而言同时存在于政亓治与个人两个维度。由于1730年的磨难以及它造成的创伤加重了王储对于奥地利的不信任,他便将自己的文化与政亓治依托全都寄存在了法国身上。然而法国素来都是维也纳在西面的敌人。事实上,这一对父子的进一步和解正是由于1730年代奥地利政亓策令腓特烈·威廉日益受挫(我们将会在之后的篇章里讨论这个话题)。